2011年1月17日 星期一

【飛官,商人和外事處長官大人】

0803, 16/01/2011 @ GMT+5, Komron姐姐的房間

  登上烏魯木齊飛杜尚別的CZ6019起,我才有了出國的感覺-機上乘客都不是華人面孔啊。
  引起我注意的是,比起中國人,這些(貌似)俄羅斯人他們的伴手禮似乎特別多、特別大、特別重!?託運時的龐然大物已經夠讓我好奇了-大得像是置衣架、暖氣、飲水機、烤雞用的烤箱者都有,隨身行李還多到座位上行李櫃都不夠放,原本坐我旁邊的那位他就把行李放在位置上,我實在很好奇他後來跑去哪裡坐了!?整整兩小時又50分,我都沒看到他在哪裡;明明位置都坐很滿啊。至於我的,只好裝可愛兼死皮賴臉地向空少空姐們要求,可不可以幫我找空位塞-結果,我坐在經濟艙,行李包們倒是升等到商務艙去了… …

  我隔壁那位黧黑的男士很體貼,在我為自己的包卡得動彈不得的時候,幫我接過包來,讓我安放自己的屁股在座位上。然後我開始昏睡-直到用餐時間到,才讓他有機會「自然地」跟我說話。從他零碎的英文我可以得出:他是一位23歲正在服兵役的軍人,軍種是空軍;玩降落傘的那種。待過中國五個月,分別在北京和武漢。叫什麼名字就別問我了;塔吉克名字我記不住,就像他記不得我的一樣。
  上餐的時候,我看到有酒可點-不像國內線只有王老吉一類的軟性飲料-我忍不住點了紅酒跟白酒。飛官先生輸人不輸陣,跟空少說要跟我一樣的。結果逗趣的是,他連白酒都無法成功喝完,最後只好讓我幫他遞給收拾的空姐。
  飛官先生很是友善,說如果我在塔吉克沒地方住,可以找他。如果有人來接待我,那「your friend, my friend」;我在這邊沒事可以找他玩等等。但就是過於親暱了一些-說我是他的「chinese lovre」(照錄-原意為chinese lover)。讓我對他最後的印象大大扣分者就是在飛機上開手機這件事-他開手機就是為了要給我看他在中國期間的chinese lovre們;而且還好幾本相簿,也不管我想不想看,更無視於飛安。然後當我想岔開話題,問他冬天在塔吉克可以找什麼樂子的時候,他一下子僅有的英文全都流失了,只關注在他的chinese lovre上;對我提出的問題只回以「嗯哼」這般敷衍應答-當作是聽到。最後當我再一次陷入(或是,裝做)昏睡-以避免給他電話號碼時,他還在搞他的手機,直到中國訓練有素、直來直往的空服員叫他「Turn off.」-沒有「請」,沒有「Sir」,但用在這人身上正適合。

  下了飛機,看到更多帶俄羅斯帽子和及膝大衣的男人,我覺得自己根本是到了俄羅斯!雖然完全是在自己的意料外-選中亞送小俄羅斯,真是划算-不過就歷史軌跡來看,我早應該料到:這些中亞國家上世紀大半的時間都在老蘇的圍裙邊啊。所以官方語言還是以俄文為主,當然文化上也處處俄羅斯風情囉。
  由於我需要辦理落地簽,於是來到外事處辦公室門口等待;所幸我不孤單,還有一位貌似俄羅斯人的男子與我一起等。大眼瞪小眼,瞪了近十五分鐘外事處的大門還是沒開。於是我們小聊了起來。

  這位外國先生任職於塔吉克的公司;其總部在俄羅斯。他經常因為商務上的需要來塔,最近有9次了。因此他也和外事處這邊很熟,甚至熟到還可以打電話催負責人過來-事情就是這樣:這個週末夜外事處辦公人員也提早給自己下班了,因此在臨時接獲同單位的人通知說還有兩個案件要辦理時,他這才從不知道哪邊的趴踢場趕回來;說10~15分鐘內會到,我想每個人對時間的估算不盡相同吧-至少手機上顯示我們等了有20~30分鐘。連我的接待人都跑進來找我了「我已經等你等好久了!」-這邊還可以看出,海關有多隨性~可以讓外人像這樣走自家廚房地晃進晃出呢-與中國真是大相逕庭,卻又有個性啊。

  在等待外事處長官大人期間,我和商人先生又多聊了些,赫然發現,他來自與我相對熟悉的國度呢!真是僅次於中國人最令我樂見的啦-德國人。名字還與我最好的瑞士弟兄同名:Matthias。這真是緣分啊。他感覺我又笨又嫩,於是升起了幫助我的憐憫情懷,說我在塔吉克的這段日子,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可以找他-於是我們交換了電話及e-mail。他還交代說:「有了SIM卡就聯絡我噢。」我想我一定會的。

  望穿秋水,終於盼到了外事處長官大人來上班了。長官大人好像還沒從上一攤的情緒回復過來,席間一直在跟辦公室裡的另外兩位軍官抬槓;連我的簽證也不好好填完就停下筆來比劃-搞得我的緊張感都下降了。
  到最後收取落地簽費用時-我覺得這個費用根本是補助他的車馬費吧;就這麼一小點簽字蓋章貼貼紙的手續,要價美金58塊實在好笑-這又不是個大家搶破頭要去的地方。當我拿出美金六十塊錢時,他似乎有點困擾,因為他沒有零錢,找不開。在我翻遍皮包也只有美金10元20元跟人民幣的情況下,他從自己的皮包拿出四塊錢,告訴我說「我也沒有零錢了。你就零錢留著吧,坐計程車也要錢的。」我滿懷感激地收下,說了句我唯一會的俄文:死把夕把!
  然後還要再填一張不知道是什麼鬼的表格-看到我每填一格就問一次,旁邊一位俄羅斯帽警官乾脆把接待我的人( Komron)叫進來幫我填了LOL 究竟是嫌麻煩還是貼心呢?不過這方便我很多就是了。

  最後在快要1點的時候,我終於出關啦!還是Komron像個飯店小弟一樣,幫我拎著21公斤重的行李,領著我過了一道道門呢-有趣的是,好像機場也要打烊一樣,打烊前夕警官們都不怎麼挑剔,我連行李安檢都省了。然後守門的光頭警官用鑰匙把入口門打開-好像我們在一家餐廳吃到打烊、從邊門出入一樣。

  對於拉薩的味道,第一印象是無處不在的藏香-比酥油還普遍的味道;因為西藏人覺得藏香有驅蟲除臭的效果,因此就像我們的芳香劑,被廣為利用。而在杜尚別,第一口空氣就是燃料的味道;可能是煤炭、可能是木頭或其他燃料-十足體現出北國的冬天氣息。

  我們是坐計程車回家。只見Komron敲敲機場外停車場的一輛計程車車窗,兩人交談了一會,然後我們就坐上車了。雖說是首都,但杜尚別的路又大又空,建築物的密集度遠不及台北或是中國其他大城市,看司機大叔車一直看,我一直擔心車費會爆表。終於到了Komron家。如我所料,電梯壞掉-所以我們要爬8樓,所幸北國男兒身強體壯,行李都他扛。

  看到Komron姐姐的房間,我整個心花怒放~一派整潔乾淨的少女氣息呀。雖然風塵僕僕一天不能洗澡-因為限水,但我還是心滿意足地躲進-不知多少人睡過-被窩的懷抱。明天的煩惱,就明天再說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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